吸血姬符华竟然对曾经的同门师弟做出这种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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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姬符华竟然对曾经的同门师弟做出这种事……

  “鲜血的味道指引着我爱人的方向,而我手中的利剑则指引着血族的恶臭。”

   “如果可以的话,即使你将我燃烧殆尽,我也要找到你,我的爱人。”

   “华。”

  

   阴暗湿冷的角落,富有年代感的古楼,爬上石板的青苔……怎么说都是拍电影或者是做什么恐怖视频,探灵视频的好地方。因为这里早就无人问津了,这栋古楼是个富商的家族传下来的,前几年刚被人买下来独居,因为有着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市政府就没拆,相反还要给这栋楼宇的主人每年一笔不小的补偿金,要他保护好这栋古建筑。

   不过从这位不知名的人买下这栋楼以后,奇怪的事情就开始出现在周围。

   有人说见到有身手矫健的女人在附近出没,有人说古楼里有成堆被吸干鲜血的尸体,更有甚者说曾经见到古楼的女主人嘴角挂着好长一溜鲜血——像是刚咬破某人的脖子一样。说实话一开始官方真的就是觉得是无稽之谈,毕竟这片地区虽然破旧古老,但是古楼好歹也是旅游景点之一,每天上午人流如织开放部分地方供游人观赏,晚上附近空无一人。就算有奇怪的事情它又不影响治安……是吧?

   但从一具重度失血的尸体被人扔在古楼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噤然失声。

   那是一具重度失血到人甚至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杀了人再把他的血抽干的尸体,死前的表情惊恐到五官扭曲,嘴几乎是被自己张大到撕裂,眼眶都瞪得裂开……可以说是恶性事件中的恶性事件,市长和公安局长差点被双开的那种。问题是那附近甚至连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卫星更是不可能看到地上的数据,只从法医恐惧的眼神里知道了一个事实——这个人,是被活活抽干鲜血失血死亡,甚至死亡地点都在这里。

   那这栋古楼的主人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吗?

   警察去拜访了古楼的主人,敲开有些厚重的大门走进柔和灯光的房间,那个女子回眸一笑,像是血红色的莲花一般妖娆,且致命。

   “如果说你们是因为我门前那个不幸的人而来找我,那我可能就要说一声抱歉了。”女子很有礼数,给来访的警察泡了一壶西湖龙井——真正的龙井,好东西。“那几天我在伦敦,你们查我的履历应该知道,我是华裔英国人,算是做考古专业的,这栋房子是因为我很喜欢它我才买下的,但是这和诸位来从我这里获取这位不幸的人的信息……貌似关联不大。”

   优雅,端庄,干练,这是这位看上去仅仅才二十余岁的女人给警察带来的印象。

   地毯是血红色的,女人那双优雅的画眉眼中有着淡红色的纹路,看上去就像是血红色的眼睛……两个来采集信息的警察莫名其妙的觉得那是鲜血凝成的眼眸,有种吸血鬼盯上了自己的后颈的感觉。

   后来警员也调出了这位华裔的资料。符华,英国伦敦生人,是剑桥大学的考古学与英国文学博士,出生于一个华裔家庭,父母是一战时派遣的劳工后裔。看上去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简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简历了,从出生到现在都能查到资料,都能找到知情人……难道真的和这位女士没有关系?还是说他们仅仅是误会了,这位女士远在几乎上万公里的伦敦确实是毫不知情?

   他们甚至查到了机票,监控里的人不出所料也是她……看样子真的是毫无关系。

   既然都没有关系,那也没有查的必要了。

   这桩案子继续追查,但是符华撇清了所有的嫌疑,她继续做她的考古专业顺便去大学赚外快做客座教授……偶尔回伦敦探望双亲。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直到另一件事情的发生。

   又一次,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面部扭曲,同样的抽干鲜血……只不过位置不是同一个位置,位置在大剧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位当地企业家的儿子,一个纨绔,被抽干了鲜血,到死都没发出任何声音,死在了他的座椅上,旁边的人甚至都没注意到他死掉,直到灯光打开,大幕渐落之时,才看见他那对生命无比留念,而又对面前死神的恐惧的眼神,和他那扭曲的不似人样的容颜……那张扭曲的脸差点给法医看出抑郁症来,事件恶性到了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中央的调查组甚至亲自来下手,连带着国家处理异能事件的人都秘密到达了……因为这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当着他旁边的人将这个人送上了黄泉路。

   甚至没人知道。

   那次事件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叫去做笔录,一个个的排除可能性,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但是里面出现了一个曾经出现的人。

   符华。

   “……你说那位公子的死?很抱歉,我确实不清楚……当时的我在很远离他的那一排,说实话他的去世我深表遗憾。”面对面前刑警的问询,穿着深红色低胸晚礼服的符华摊了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那位公子我认识,虽说确实有些纨绔……说句不好听的我有点讨厌他,毕竟他曾经想把我给……你们都懂吧?”

   警察们相视一眼,大概懂了她想说的是什么。

   “但是有证据证实,上一次出现的恶性事件里也有人被吸干了鲜血,死相也是很吓人……问题是那个人死在了你的房子前,而这次的恶性事件你也在场,所以说我们必须怀疑你,符华女士。”领头的警察收拾了下手头的资料,给她调出了两张照片。“虽然我们在常理上同情你,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公事公办,我们已经将这两件案件合并处理,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意思是我暂时不能回家咯?”

   “至少两天内吧,如果不反对的话我们可以在您授权同意的情况下去您家拿一下您的衣物和办公用品,如果确认和您没有关系我们会给您补偿。”

   “……哎,算了,反正在英国警察办事效率也不高。”符华无奈的吐了个槽,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面有些许不满。“不要去我的房子,我给你们我的花旗银行信用卡,给我买几身衣服,我写给你们。”

   她拽过一张纸刷刷写了几行字,沿着桌面滑到了警察面前。

   那都是名贵的象征,单单是一个披风的价格都是常人接受不起的——领头的警察原先做过经侦,那里面一件衣服的钱都是三线城市一套房子的价格,平常人可能不吃不喝上二十年才可能拥有的一件……不得不吐槽一句这真的是有钱人,万恶的资本主义。

   “还有,我希望,我换衣服的时候。”符华的眼神变得妖艳。“别来人偷看。”

   低胸晚礼服包裹下的她冷艳如蓝玫瑰,但是又带着淡淡血气的鲜红。

  

   符华坐在被安排的房间里,手里是一杯廉价的奶茶。

   其实那些警察的推论并没有错误,那两个人……或者叫两个畜生,都是被她抽干了鲜血,变成了一具永远不能开口的干尸。但是这无比合理,因为她本来就是……

   优雅的血族。

   她是血族中的皇族,是该隐殿下钦点的下任血族女皇,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五百年前,那个黑暗的时刻,那个让人心碎的故事。

   不过现在,她已经彻底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取而代之的是血族的优雅,狂妄,肆无忌惮……如同绽放在人间的彼岸花,将众生的哀嚎化作族裔的狂喜……只能说痛饮鲜血实在是太过于美妙,让她沉醉让她渴望力量。

   光下她是美丽而又知性的考古学教授,阴影中她是众生跪拜的血之女皇。

   说实话那两个人的死纯属活该,一个是因为偷到了她家里去,一个是因为对她在歌剧院轻薄甚至还对她揩油……罪该万死。

   但是也没人知道,因为即使她都在场她也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第一次是她在飞机上时空折叠回了自己家将他杀死,另一次则是直接把时间停滞了,吸干他的鲜血之后再施施然的走回自己的位置……监控都不可能拍到那一幕。

   胆敢猥亵血之女皇的人,没被成群结队的血族公子们撕碎已经是体面的死法了。

   “哎……不能回去,不能休息,在这里喝着廉价的奶茶……”她轻轻摇晃着奶茶杯,像是在她的府邸里面摇晃着盛满鲜血的高脚杯,对于鲜血的渴望已经有点压抑不住了……哎,逼急了就又得去杀一个人了,然后自己这个身份就得伪装下,抹掉。“哎……”

   “枫……”她眼神迷离,好似想到了某个人。

  

  

   夜晚很长,华灯初上的城市带着让人迷醉的魔力,更多的是对于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的叹息。身为一座大城市,尤其是那种每年流动人口多达几千万的这种大城市,不知道会有多少盏灯一路亮到天明,也不知道在她的角落里会渗透进多少污秽与邪恶。

   因为夜晚,是最好的伪装。

   优雅的驻足,离开,对英俊的公子哥们和自己所喜欢的漂亮女孩儿放电,再将他们骗到自己的房间……最后是饱饮他们的鲜血,剩下的是他们无力的躺在床上的身影,是第二天他们回想起来虚弱而又充满旖旎的一夜……这就是下任血族女皇符华的处世之道,饱饮鲜血而又不侵犯人类的社会,阴影和光明井水不犯河水。

   年轻人的鲜血总是充满活力的,不比老人的腐朽血液。

   不过今夜并没有这位优雅的血族女博士,有的是许多聚精会神殚精竭虑在破案的刑警和特殊工作人员,他们对能取样的地方都取样了,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到了……死者死因很明了,就是被抽干了鲜血导致的失血死亡。但是抽干鲜血的东西他们至今没有找到,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在五分钟内抽干一个人浑身上下的鲜血,还能不引起人们的发觉,甚至地上都没有任何的痕迹?

   这就要轮到国家的某些异能部门出动了,在崩坏结束之后拥有能力的人们被国家收编或者是记录在案,而这些被收编的人们就成为了国家在面对特殊事件的利剑,无往不利。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一个人浑身上下的血液会在五分钟之内被抽干?抽到一点不剩还不被人发现?”法医人都疯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不符合他毕生所学,但是这事情就是在他的面前发生了……除了脖子上的俩圆圆的洞没有任何伤口。“这世界上还真的存在吸血鬼这种东西?”

   所有人面面相觑,除了那个坐在房间角落一脸疲累,带着大檐帽的人。

   “存在,这世界上是有吸血鬼这种东西的。”他睁开眼睛,里面的杀机几乎要溢出来。“或者叫血族,他们以自身的能力和人类或者动物的鲜血为食物与媒介来增强自己的力量。这种生物是人类受到了崩坏的影响而进化而来的,你们应该知道,崩坏能是一种无序进化的催化剂。”

   “道理我们都懂……但是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真的是存在的吗?”领头的刑警提出了疑问。“那既然这种生物是崩坏能进化而来的人类……或者叫亚人,那为什么会出现于人类社会?”

   “这你就得问他们体内的原始冲动是怎么来的了。”男人嗤笑,握住了手中的利剑。

   那是一柄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的巨型阔剑,如果说那是一柄剑的话,还不如说那是一扇开刃的排盾……冷蓝色的辉光下独特的放血槽和另一面的半锯齿形锋刃更显暴力,就像是要把这把剑的敌人切开,撕碎,锯成两半最后再碾成枯骨,生怕他复活。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说一个简单的变态杀人狂事件,而是一个游荡在城市里的失控血族,他随时有可能会对下一个目标下手,这种生物的作案顺序就是没有规律可循,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无论你是腰缠万贯的富商还是不值一提的乞丐,都只是普通的人类,是他们的血液源泉。”男人把手中的阔剑背到了背上,眼神里带着对于杀戮的狂喜。“这件事情交给我们范海辛来处理就好了,你们的目标是寻找深居简出的上流人士和监控每一场大型酒会,不要让他再度犯案。”

   他起身离开,没有人敢说一句质疑的话。

   “那个‘范海辛’是什么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刑警问了一句。

   “呼……那是世界政府成立之后才现世的一个远古组织了。”一边的老刑警感叹。“这帮人都是天生的战斗狂或者叫杀人狂,他们的目标就是狩猎这世界上一切的非正常生物……其中包括今天你们都不敢信的血族,他们一般没有后援,没有队友,独立狩猎。顶多死后被赶到收人头的队友收尸。”

   “一群疯子……”

   “那位我没记错的话,可能是神州地域唯一的一位本土‘范海辛’。而且这位曾经还是太虚派的一位道长……太虚派你总知道吧?”老刑警摊了摊手,表示你这要是不知道那就是历史课没学好。

   “道长?现在还在太虚派能被称为‘道长’的……”

   “都差不多有个几百岁了。”

  

   陈枫喝完杯子里的酒,斜倚在楼顶的天台,一如他五百年前在师姐的屋顶上喝酒。

   那时候师姐还会把他从房顶上拽下来和他说别喝酒了,喝多了明天床都起不来师尊要骂的……然后他就是不听,最后师尊骂的就是他,每天日上三竿在三清殿门口晒太阳的也是他。

   “师姐……好久好久没见到你了……我……”他将杯子放在一边,看向那月牙。

   “好想你。”他的声音甚至自己都低不可闻。

   他曾是太虚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在师姐离开之后,那时的他是整个门派最强大的剑仙,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太虚剑圣……人们都知道陈道长喜欢云游四海寻找强者对决,殊不知他游历四海的真正理由却让人大吃一惊。

   寻找那走火入魔,被十字军掳走的师姐。

   “就你这小骨头小身板的还和你师姐对练?回去吃两年干饭再说~”每次师姐和他对练总是他输,然后就被师姐在鼻子上画乌龟,或者是被师姐骑在身上……想起来都羞耻。不过那是他最快乐的几年,师尊虽然严厉但是还是宠他,师姐对他也很好……经常给他偷着带酒喝。

   而从师姐听闻外界兵荒马乱,父母惨死于洋人东征之时,她就变得怪了起来。

   谁和她说话都不会回应,每天发狠的将剑舞的像是棍子……不止一次的真气运行出岔子……最后在偷看了赤鸢师祖封存的外域魔典之后彻底走火入魔,逃离了山门。

   他不甘心的下山寻找,却从十字军败军的口中听说了她被掳走的事实。

   为了找到她,他成为了范海辛,与无数的魔鬼战斗,获得了将邪祟之物彻底斩杀的力量……甚至比太虚剑神都实用的驱邪秘术,包括他背着的那把大剑。

   那是用秘银和圣银,以及血族的骨骼来作为媒介铸就的利剑,拥有着死去血族的诅咒,这把重剑能斩杀任何拥有着“复活”或者是“肉体再生”能力的崩坏亚种。制造它的科技来源于天命,曾经的那个反崩坏组织,他还在里面任职过。不过当崩坏消失之后范海辛组织正式独立,从此作为一个半公开,效力于各国政府的特殊事件应急处理机构而存在。

   类似于异能版本的国际刑警。

   五百年,他斩杀过无数的邪祟,封印过无数的魔鬼,曾经将异兽的头颅斩下,将狼人的心脏搅碎,也曾将含有水银的爆裂开花子弹打进血族的心脏……当然也斩杀过大量的崩坏兽,手里的鲜血已经是血流成河,这位冷酷的杀手除了他的师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弱点。

   但是那个血族会在哪里藏身呢?这是陈枫在思考的问题。正常来说血族的品味是优雅和高贵的,这和他们曾经是贵族阶级变异形成的亚种有一定渊源。而后是阴暗,血族并不害怕阳光,这一点和大多数的故事相悖,其实只是因为血族的皮肤被崩坏能影响,出现了晶格化的现象,也就是血族的皮肤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全身镶嵌了宝石一般耀眼……最后是渴血,他们会狩猎人类或者动物来满足自己体内的渴血欲望,但是从这里而言这个失控的血族上来就吸干了两名人类的鲜血,这和他曾经遇到的血族有很大的区别。

   血族只是被崩坏能影响的亚人,在不危害人类生命的前提下范海辛无需对他们进行猎杀。也正因为如此,他曾有过几个血族的朋友……他们调侃道有时候会去对动物打猎,有时会去人类的聚集区打猎——但是浅尝辄止,属于是一人一口,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但是像是这样疯狂的血族……除非事出有因,否则血族自己都不会庇护这样的血裔。

   “算了……还是要去侦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曾经被他吸食过的人。”陈枫离开了天台,飞身跃下天台,后面那把阔剑跟随着他飞下。

   而此时同一栋楼已经睡下的符华骤然惊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熟悉的人,或者事。

   “师弟……是你……?”

  

   和师弟的相逢,说实话就像是小时候遇到一起光屁股搓泥丸子的玩伴一样。

   自小父母是太虚山下的农人,原本的自己是那种可能从小学女红女训,做纺织干农活,等到十三四岁快成年了就去说一门亲事,等到十五六的时候就成婚……从此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辈子,最后和所有村野农妇一样,儿孙满堂死在自己家床上。

   可就在太虚山某位道长云游归来的时候看到了在自己家水田里捞虾的符华,突然就觉得这女娃子根骨奇佳,是个修仙的好苗子……然后就让符华带着他去找了她的父母,表明了想带着姑娘修仙的想法,并且表示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机会,也许以后修炼有成朝廷可能会给封号,属于是万古流芳的女仙人了。

   不知所以的父母一开始还不明白什么“万古流芳”啊,什么“光宗耀祖”啊……毕竟那种事情实在是距离他们太远了,他们就一个村里的农夫家庭,家里几辈子没出过读书人的那种,你和他扯那些文绉绉的他也不懂啊……连忙表示道长我们就是一个泥腿子,就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没有啥坏想法,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家小华得了。

   无可奈何的道长只好换了个说法。

   “钱!如果你家孩子修好了朝廷会给他很多很多钱!”道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髓都在颤抖,心中也在深深悔恨为什么自己一个出家人还要提这些阿堵物……但是问题是如果不提这家人他不会把这女娃子交给自己……于是道长一咬牙一横心,把自己怀里的几个金元宝就直接“铛”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给这几个人看蒙了。“这是我每个月朝廷给的月例!”

   一家人都被吓傻了,真的这么来钱!

   于是当天就收拾好行囊的符华就被道长带着在天上御剑回到了拂云观,在赤鸢仙人的首肯下收了徒弟……实际上那几淀金子是道长的私房钱,太虚派作为护国门派确实不缺钱,但是有封号的能吃朝廷每年黄金万两的只有赤鸢仙人和她的七个徒弟,也就是人称太虚七剑的那几位,自己也就是个旁系中比较牛逼的,每年吃的是朝廷给整个太虚派的银子。

   不明所以的符华从此就被骗上了太虚山,跟着师傅每日练剑修仙……不得不说道长的眼光还是很好的,符华确实有那种修仙的好资质。理解能力和参悟能力都比平常的弟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能和太虚七剑的弟子们拼一拼,有一次赤鸢仙人在巡游的时候看到符华,笑称你师父那是走了狗屎运捡到了个好苗子。

   道长对自己也很好,每年过年和中秋让她自己选择是回家过还是在门派过。回家过和在门派过实际上也差不多,反而是在门派里面更热闹点……那会儿大家都会去包饺子吃大餐,各门派的弟子年龄都不大,就像是一群光屁股的小孩子搁那里互相玩。

   不过她还是回家过,因为家里的父母一年也就见她这两次,平日里农忙也上不了太虚山……而且如果上了太虚山还会影响符华的修行。

   颇像是寄宿制学校里学校不允许家长送饭一样。

   原本她也就是这样修行下去然后突破寿元,最后和家里的老人诀别,从此斩断过往成为真正的女仙人。但是在她入山第四年的时候,师傅又捡回来一个男娃子,说这以后是你师弟,可得好好对他,别让他喝酒。

   当时的符华还有点疑惑,为什么不让师弟喝酒?

   说到这里道长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个让人羞耻的故事。

   “老头下山去酒馆钱包被我偷了,要不是他有他那狗屁真气他追上我就是做梦!”那会儿的陈枫还是不怕天不怕地的小贼头,带着一群街溜子的地痞小恶霸。被抓上太虚山是因为有修仙的潜质——和符华一样,天分奇高。“呼呼……要是到时候老头子你拿不出钱来我就直接开溜,回去当我的老大他不爽啊?”

   “好好好……给你钱给你钱……”道长也是哭笑不得,怎么自己这俩徒弟都像是拿钱买来的?

   于是这个蟑螂恶霸陈枫也被忽悠上山做了修仙的弟子,但是他的长处在于剑术而不是练气,单论剑术可能太虚派没几个弟子赶得上他——市井里摸爬滚打的无限制格斗术外加太虚剑术的领悟程度高于平常弟子,让他即使是在练气横行的太虚派也用剑术争得了一席之地,不过喝酒的毛病没改,偷着下山买酒然后在上山路上被巡山弟子抓到也是常事儿。

   “你怎么又去喝酒啊啊啊啊啊!!!!”符华拽着陈枫的耳朵螺旋十八拧,一边是俩憋着笑的外门弟子……每个月都能抓到这哥们儿,然后就叫符华过来领人。回去再被他家师尊罚站三清殿前一上午,美名其曰“醒酒”。“你要喝酒就不能在山上喝?非要让我过来领人……丢死人咯!”

   “老头子鼻子有毒……我藏在地下的地瓜烧他都能给我闻出来……”陈枫偏过头去吐槽。

   “你不会埋的深点啊?”

   “都已经是地下三丈了……”

   “那我就不救你了,明天醒酒去吧……”符华彻底被打败了,这确实没办法还不如直接坦白一切直接再去站一上午得了……她可救不了。

   于是第二天,可怜的陈枫又被拎去了三清殿门口,在赤鸢仙人好奇的注视下站了一上午……在得知原因后大家啼笑皆非,喝酒这种小事被师傅晾在三清殿门口确实太草了。

   大太阳底下站着的陈枫感觉自己恨不得提剑自刎,这这这这也太丢人了……

   简直是生无可恋。

   她骤然惊醒,面前却只是空白的天花板和劣质地摊货时钟喀啦啦的齿轮声音,和秒针的嚓嚓声……梦境犹如梦幻,明明是很久远很久远甚至已经不能在脑海中再一次复现的记忆,但是在梦里却又是这样的真实,就像是师弟还站在三清殿门前一样。

   她明明是血之女皇,却仍然想起那个傻傻的师弟。

   “血……”她无意识的呼唤着,身体内的原始渴血冲动让她几乎无法压制自己的欲望,如果现在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放弃女博士的矜持将他一饮而尽……

   头晕目眩,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她狠狠地捶打着墙壁,咚咚咚的声音甚至把门前的警卫吵醒了,他还以为符华是不是被鬼压床了或者是腿抽筋了,赶紧上去开门询问:“符华女士……”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喉咙已经被咬开了。

   “嗬嗬”的喷血声很快就消失了,进去的人已经无法说出任何话来了。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就这样被她活生生吸干了鲜血……说实话,一天没有补血,对于任何一个血族而言都是无法抑制的冲动,而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为干尸的警卫让她无比头疼。

   “这该怎么办……”

   她无奈的触碰着床单,血红色的魔法发动,片刻后,一具和她一般无二的尸体出现在了房间,一样的被咬开喉管……不得不说血族的魔法就是好用,这具用自身魔力搓出来的假身能一直持续到被焚化炉焚烧成青烟。但是自己人类的身份就不能用了,那栋房子里的东西,哎,都是珍宝啊。

   背后张开血色的双翼,她从窗户一跃而下,张开那扇双翼飞翔于天空。

   古楼前,陈枫来到了这里。

   他从地上搓起一捻细细的土壤,放在指尖闻了一下,接着就露出如释重负的眼神。

   血族的味道,没猜错是血族的皇族。皇族的血脉压制力甚至可以影响到周围的地质和环境条件,这栋古楼的主人可能就是他要找的血族,或者是当地血族的亲王,怎么说都可以获得不少的信息。

   如果是血族的亲王,出现这种事情的话即便是亲王都不可能护着这个血族的疯子;但如果是这个皇族在做这种有点丧心病狂的事情……那他甚至可以直接斩杀这个家伙了,根本不需要担心血族整个族裔对他复仇,即使他是范海辛。

   哦对了,他不仅仅是范海辛,还是早年提着剑杀穿东瀛的剑圣。

   把那把巨剑背在背上,陈枫走向了古楼的大门。

  

   “估计已经闹得沸反盈天了吧?”刚从古楼顶层回到房间的符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感受着酒液的甜味,把口中的鲜血冲洗了下去。“祸不单行。”

   身上的衣服都穿了两天了,对于一位优雅的皇族血族这不可容忍。

   她打开自己的浴池,永远有鲜花和热水的浴池欢迎着美人入浴。

   而当她正在欢快的玩水的时候,纱帘外的使魔和她说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主人,有一位范海辛在门前,他的来意是询问关于最近两人被吸干鲜血的死亡事件。”

   “范海辛?”符华皱起了眉头,范海辛好久不见了,她当年也只在该隐先辈带领下和范海辛的首领有过一次会面,那次会面最后的结果还是打了一架……两败俱伤。但是该隐也说过要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有范海辛找上门来也不必上来就打一架。“是英国的范海辛?还是美国的?俄罗斯的?”

   “不,他说他来自神州。”

   “神州?”她挑了挑眉毛,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有意思,带他进大堂,我要和他聊聊。”

   “您要出浴吗?”

   “不,等我弄完。”她懒洋洋的回答,接着泡她的澡。

  

   陈枫被使魔带进大门,不得不说血族亲王级别的收集兴趣都很强,在长廊里面他看到的不少画作都是大师的作品或者是具有特殊收藏意义的画作。从写实风格的绘画到抽象派祖师的作品,甚至有某个元首的绘画作品……当然收藏意义大于艺术价值。

   “这位亲王殿下的收藏品味真不错。”陈枫由衷的称赞。

   “殿下热爱美术作品和神州瓷器,对于剑这种武器更是情有独钟。”使魔说到这里看了眼陈枫背上那把大剑。“如果你愿意拿这把大剑为代价去问殿下一些事情,我相信殿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怕是不行,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事儿。”

   “可是呢,看得出来上面有死去血族的诅咒,没猜错用了高阶血族的骨骼作为升格材料吧?”使魔倒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上面的猫腻儿。

   “嗯,天命造的,我只是在用罢了。”

   两人的脚步声打在地毯上,带起沉闷的声音,毕竟在阴森的大堂里,可能只有这个使魔是活物了,那位他要见到的亲王可能还在放他鸽子。

   终于两人走进了大堂,使魔为他安排了一张左手边的椅子:“请您安坐,主人刚从外面归来,身体乏累正在入浴,请您稍等片刻。”

   “好吧。”陈枫只好坐下喝着杯中的红茶,毕竟人家架子大,而且自己也没有约见,被放鸽子很正常。“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穿戴好她的长袍,头顶上插好了一支盛放的玫瑰花。

   “你说我好看么?”她开口,但是身边并没有人回答她。“或者是还需要调整吗?”

   一边的使魔没有开口,因为她见过上一任使魔开口后突然被撕碎的样子,血肉横飞,整个身体炸裂成了一堆碎肉的样子……主人像是在对她的爱郎说这句话,亦或是青梅竹马。她们这些卑贱的使魔没有资格插嘴这种事务,插嘴带来的仅仅是死亡。

   “哎,就这样吧,说不定见到的人会被看傻。”她那鲜红的嘴唇充满了魅力,却又让人感觉上面涂满血液。

   她推开房门走出来,看到的是喝着红茶的大檐帽身影,以及他手边的巨剑。

   “范海辛,说明你的来……怎么是你!”符华刚准备开场白,却被抬起头来那张早就刻印进了脑海的脸所惊愕。怎么是他!

   怎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

   那是她的……师弟……那个曾经喝酒喝到上头被逮到三清殿门口晒太阳的师弟!

   他抬起头的一瞬间也被惊愕到了,他寻找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找的心头发慌累的精疲力竭的人……竟然已经成为了……

   他回头一想,也只能是一声苦笑。

   师姐当年偷走的就是血族的秘典,也是十字军东征时随军的血族所带来的。被赤鸢仙人团灭之后所留下的魔典……被束之高阁的死者苏生之术,血族初拥术,甚至有献祭一城生命来获得力量的邪术……也怪不得赤鸢阁下震怒如此了。

   两人突然无语,互相对视,但是又像是隔着什么一样。

   明明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

   “你还记得……我是谁么?”符华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在这空旷而又宏伟的大堂里却又在回响,回荡,一层层的声浪被击打在他的耳朵里。

   “记得。”他站起身来,手上凝聚出一把真气构成的长剑。“符华师姐。”

   “我还以为你已经是太虚派的长老了。”

   “我还以为你在欧洲的某个角落,找你找了三百年。”

   “所以最后?”

   “为了找你做了范海辛。”陈枫摇了摇头。

   本该是重逢的欢喜片段,现在却因为两人的立场不同而有些死寂。陈枫手中的大剑都在铮鸣,它感受到了面前血族的罪恶或者是危险,向他的主人发出战意的吼叫;而符华的右手的利爪不断地开开合合,如刀刃的指甲已经弹了出来。

   那把斩杀过无数吸血鬼的利剑嗡嗡的鸣叫,似乎是期待着主人将它挥动,斩杀面前这个十恶不赦的血族……陈枫无奈把它插进了地上,靠在了剑面上,一如他当年靠在竹林里喝酒一样:“那件事,是你么?”

   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隐瞒什么了,只有在面前的血族痛饮过人类鲜血时这把剑才会开始吼叫……如果说真的有“剑灵”这种东西的话,那它一定已经在嘶吼了。

   “……是我。”

   “为什么?”陈枫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因为……他们惹到了我。”符华的声音也逐渐颤抖了起来,但是里面更带着一种疯狂。“一个小贼,偷东西偷到了我的家里;另一个人,酒会上想玷污我的身体……敢于玷污女皇的人,没有被血族的侯爵公子们撕碎已经是仁慈了。”

   “这不是你杀死他们的……理由。”陈枫自己说这句话都觉得没底气。

   诚然,这确实是符华合理杀死他们的理由。

   “所以说我就该被抢,被玷污,是吧师弟?”她的声音敲击着他的心门。“就因为他们罪不至死?”

   “够了。”他闭上了眼睛。

   “所以说这就是你道貌岸然现在要来提着剑杀我的理由?”符华冷笑。“就因为你现在的师姐是血族?是一个不被承认的人?”

   “我说,够了!”他失态的大吼,手中握紧了剑柄。

   浩荡的剑气横扫过整间大厅,符华甚至觉得这剑气将她那许久不知道疼痛为何物的肌肤刮得生疼……师弟的剑意已经可怖的无以复加,甚至让人颤抖。

   “我说够了,师姐。”他的声音寒凉,如同他的剑刃。“决断吧。”

   “最后还是这样……”符华也同时闭上了眼睛,双手一拍,一柄血色的长剑也被她凝聚了出来,上面仿佛缠着无数冤魂的哀嚎。“那我就看看,五百年过去了,师弟到底还有没有什么长进!”

   他将重剑拔出来拧身跳劈,睁开眼时眼底里的杀意无可附加。

   是啊即使他们曾经是师姐师弟,但是当你的至亲选择了这条血族的路上时你就必须和他断绝一切的一切关心,即使他有着血族的朋友也是如此。当两个种族开战的时候你们眼里只有仇恨和杀戮,即使她曾是你的至亲你也要向她亮剑。哪怕最后你们只剩下牙齿和手也要冲过去咬断对面的喉管掐断对面的脖子……

   因为这就是战争。

   符华一剑点在陈枫的剑刃上,错开身体的同时剑刃横切向他的喉咙,完全的杀人手法,或者叫做太虚剑诀 · 开剑式 · 霹雳……一招斩剑术,磕开或者斩断对方长剑再一剑封喉的血腥剑术。

   陈枫的动作丝毫没有退缩,扬起剑身横扫向符华的身体,像是直接将这面剑面当成了排盾。剑背上的锯齿锋寒,被切到少说是一条胳膊掉下来。他知道那是霹雳,但是霹雳的破招术就是一力当十会的打击,用绝对的暴力去碾压技巧!

   重剑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余势不减。而这时他带着重剑想都没想就一下后跳,整个人的身体如同秋后的落叶一般飘落……在他刚才落地的地方一道血红色的剑气还残留在空气里,如果被劈中那将是被上半身横斩,心脏和肺都要被斩开。

   太虚剑诀 · 化剑式 · 云鹰。

   “不愧是那一代的个中翘楚啊师姐……”陈枫擦了擦嘴角因为重剑反震而咳出的血丝,看着面前手提血色长剑的女皇。“师弟佩服。”

   “我还知道你小时候偷我的内衣自渎,最后我是从你屋子的后面找到的。”她再度摆出启剑式,速度快的如同幻影。“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吧?”

   “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陈枫漠然挥剑,重剑的风声在大厅里回荡。“不过当时……”

   “确实偷着喜欢过师姐。”他预判过了下一招,没猜错,开剑式 · 乱雷!

   剑锋被他挡住,但是被扰动成音速的空气仍然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鲜血的味道也吸引了符华,惹得她舔了下嘴唇,有种垂涎欲滴的样子。

   “馋了?”陈枫挥手震落血滴,反手掏出纱布裹住自己的手。“不愧是血族。”

   “成为血族以来喝过男孩儿的血,女孩儿的血,至于师弟的血……”符华挽了一个剑花,眼瞳里是赤裸裸的渴望。“还真没尝过。”

   “那既然师弟你曾喜欢过我,不如给我尝一口你的鲜血是什么味道的,如何?我可以考虑放你走哦?”

   “如果能换回被你杀掉的人命我会乐意至极。”陈枫直接丢掉了大剑,同样的双手一拍,一柄气剑再次被他召唤而出。“同门之中同门剑法,谁强谁赢。”

   “那就是没得谈了。”

   守剑式 · 幽兰,陈枫面对的是曾经在剑术上和自己师出同门的师姐,而师姐曾经用过的剑招他都知道,甚至都是他曾经的必修课……他只能用这一式堪称绝对防御的剑意来挡住师姐那进攻的锋刃,正如招式名“幽兰”一般,像是一盆兰花般淡雅和静谧。

   剑刃铮然鸣叫,两柄剑交击在一起,声音让人牙酸。

   “开剑式 · 乱雷!”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剑术,在挡住剑刃的同时他化守剑式为化剑式,一剑玄隼劈了出去。

   符华被陈枫这突如其来的转剑愣了一下,但是常年的战斗经验让她同时转成了守剑式,两人很默契的都在用太虚剑诀对抗,没有人掏出以外的剑术。

   两把能量凝聚的长剑金铁交鸣,两人的眼中只有漠然。

   最后一剑,陈枫没能挡住符华那一剑诡秘的锋刃……从震风到垂柳最后再到雨燕,三招如同羚羊挂角一般完美和自然,代价是陈枫腹部的一个口子。

   他感受到自己的失血,眼前逐渐开始模糊,鲜血浸润了他那身劲装。

   “不……你不会死去。”

   恍惚间,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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