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德拉的监禁调教 chapter0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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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德拉的监禁调教 chapter05

  爱以不同的方式存在,并不是每一种都放了糖。

   ♢

   “带她走,她是,橡木村的女儿,我不指望,她能长命百岁,但我希望,有一天,她能带着刀剑回来。”

   ……带着,刀剑回去吗?

   好像,回不去了啊……

   真想忘掉这些……

   ……

   这是第几次,想要忘记?

   每每萌生出遗忘的念头,蔓德拉都会苦笑着摇摇头,自知无论如何努力,终究徒劳。忘不掉的。她注定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子,总是不自觉地将手伸进装着过去的口袋,把名为往事的糖果掏出来舔一舔。味道并不甘甜,只能尝到辛辣与苦涩,可即便如此,还是舍不得丢弃。有时候,她也疑心自己究竟是无法走出回忆的桎梏,还是自甘堕落于无尽的伤痛,饮尽复仇的烈酒,当做疯狂的借口。

   远方的点点灯火闪烁着幽微黄焰,夜风穿过密林,枝叶沙沙作响,黑夜的布景渐渐向身后隐去。她转过头,侧脸贴上他随呼吸起伏着的胸口,柔软的耳骨窝成了一个卷。鼻尖蹭着衬衫两粒纽扣间的缝隙,她嗅到了一缕熟悉的气味,是消毒水,闻起来,竟有些像爸爸爱喝的威士忌。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躺在父亲怀里,回到了橡木村,回到了那个谁都还没有离去的故乡。

   原来这么近啊。

   战斗的地方,离罗德岛很近,只是被高大的树木遮挡了防撞灯,这才让她误以为自己跑出了很远。不过,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连时间都流逝更快一些。

   登上罗德岛的舷梯,他双手往回收了收,身形有些摇晃,于是蔓德拉伸出双手,搂抱上他的脖颈,把脸紧紧地埋进他的肩窝里,然后闭上了双眼。她不想看到罗德岛的人。她们总是穿戴得干净整齐,脸上洋溢自信的笑,在过了火的焦土上搀扶起一个又一个生灵,把整个时代的厮杀都变成了失焦的背景。相比遍体鳞伤,污秽不堪的自己,她们的样子实在是过分耀眼,像无法直视的太阳,每次瞥到,都会令她感觉自己十分恶心。

   但是他不一样。

   又一次回到他的房间,削了皮的红薯还放在案板上,电视仍播放着肥皂剧,罐头笑声格外刺耳。才离开不过两个小时,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不知是真是幻,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看什么都感觉恍如隔世。

   被放倒在地板上——浑身泥水的她当然没有资格躺在床上,他挽了袖子,看看洁白衬衫上被蹭上的污渍,扭头进了卫生间,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在洗手吗?果然,还是被嫌弃了。

   脑后隐隐作痛,蔓德拉双手抱头,十指死死地攥住了头发,狠劲拉扯,没什么用。眼前慢慢镀上一层毛玻璃似的阴翳,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试图闯进自己的脑子里。

   吊索,土豆,猪油融化,泥土,红衫,还有哭声。父亲冻掉的耳朵,插在雪中的马刀。堆满了人的坑洞,飘满了尸体的河流……

   一百张熟悉的脸庞,没有人为我们立起墓碑。一百万没有名字的饿殍,他们自顾自地遗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虚伪的幕布下,继续上演他们宏伟的故事。

   好烦人……

   啊——,为什么又在胡思乱想。为什么这些东西,总是一声不吱就径直冒出来。果然还是死在那天就好了,要在窒息中挣扎多久?但是至少不用受生者的折磨。大地为棺,被漫天飘舞的雪花掩埋,白茫茫的,一切都干净。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疼痛也就跟着隐去,眼前闪回的记忆慢慢变得透明,她低下头,看见血水带着泥污流淌在身下地板上,一种晦暗的灰色。

   他走出卫生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死掉的话,就见不到他了……

   “洗澡。”

   他走上前,简单说了个词,惜字如金,倒也不失些许温柔,像一杯温吞水,不烫不冰,恰到好处。蔓德拉怔了怔,薄唇轻启,一句“我自己脱衣服”压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已单膝跪下,伸出抓住她的衣襟,以一种与语气截然相反的粗暴,硬生生拉扯开了被泥浆泅浸洇染的睡衣,再把右手伸到背后,用食指勾开文胸的钢扣,胸前两团雪白的丰满摆脱了束缚,像小兔一样欢快地跳脱出来。

   喉结滚动,他舔了舔干涸的唇,伸出右手,贴上她白蜡般的皮肤,指尖若即若离地顺着腹部微微隆起的肌肉曲线滑落,碾过肚脐,勾起少女甜蜜的战栗。明明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却带来了切肤的酥麻与痛楚。少女背过头去,紧紧地闭眼合目,瑰丽的嫣红浮上漂亮的脸蛋,小腹深处已是一片滚烫的热意。

   手指来到裤沿边,男人没有半点犹豫,就这么伸了进去,用指尖勾起内裤上缘,连带着外面早已破破烂烂,布条似挂在腰肢上的睡裤一起扒了下来。

   被看光了……

   “站起来。”他命令道。

   蔓德拉撑着地板,想要站起身,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两条腿发着抖,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他伸出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就像是在抱蹒跚学步的小孩子那样,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勉强站稳。文胸顺着手臂滑落而下,掉在脚面上,她彻底一丝不挂了。

   一只刚刚在泥坑里打过滚的,脏兮兮的小猫。

   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蔓德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努力表现出羞怯的样子,是不是该伸出手,象征性地遮挡一下。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身体也像冻僵了似的,连挪动一下手指都很难,耳边除了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什么都听不到。

   他似乎看不出她在害怕,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少女的裸体无法在他心中搅扰起半点涟漪,然后就伸出手,拨开她粘在额头上,挡住了眼帘的发丝。

   “去洗澡。”

   他说。

   ……

   受伤还是有好处的,她抬不起腿,就又得到了一次公主抱,被他抱进已放好水的浴缸里。温水浸没身体,舒服的感觉盖过了伤口触水的刺痛,她舒展双腿,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好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

   贴满瓷砖的地面,漂亮的搪瓷浴缸,天花板上的暖灯把这里照得暖意融融,光线在蒸汽的氤氲中变得柔软。转过头,看见男人就坐在旁边一只小凳子上,睫毛低垂,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默默地守在身侧,生怕会把她弄丢了似的。

   一切美好来得太过理所当然,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蔓德拉的手指拨弄了两下水花,制造些噪音,然后慢慢爬上浴缸边缘,想要不着痕迹地触上他的身体,确认这一切并非转瞬即逝的梦境。结果,才刚刚伸出手去,他竟然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温热的大手贴心地缠了上来,从下面勾起她的指尖,十指交叉相扣。

   我,好像恋爱了……

   蔓德拉从未品尝过恋爱的滋味,但心跳加速的感觉可不会骗人。大概是自己的前半生中委实没有多少片段带着暖意,这个曾囚禁过她的男人,只不过稍稍表露出一点关心与温柔,竟然就这样轻松地蒙骗了她的心。蔓德拉暗暗骂自己不争气,手指却与他的越绞越紧,近得仿佛能触摸到彼此血流的冲刷。

   洗头的时候,他让她坐到了莲蓬头下,正对着一面镜子。他在掌心中涂满洗发水,手指在发丝中摩擦出绵密的白色泡沫,是好闻的广藿香味。热水从头顶倾泻而落,男人的指尖也随之偷偷滑出发梢,划过脊背与腰肢间的曲线,抚摸起少女雪白肉体上每一处突兀——斑驳的伤口、旧日的疤痕,还有,左肋下吓人的淤青。每每触碰,他的手都会短短地顿挫,指缝中尚未溶解的泡沫流淌而过,有着近乎刀割般尖锐的刺痛。蔓德拉紧绷着身体,贝齿在粉红的唇瓣上印下深深的痕迹。她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从长长的睫毛下,偷瞧镜子中他倒映的脸庞,那夜色深沉的双眸中,是否燃烧着欲望的焰火?

   你眼中的我,是怎样的颜色?

   在洗手台前吹着头发,蔓德拉想,无论如何,还是应该遮挡一下。就这么坦然地任由他看着自己这幅难堪的样子,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淫乱的女孩?于是她慢慢抬起右臂,想要遮挡住雪乳上的两朵粉蕊,左手也并拢成贝壳的模样,一点一点伸向双腿间。

   “把手拿开。”

   身后的他低下头,在耳边低声命令。蔓德拉犹豫片刻,摇了摇脑袋。本想着只是象征性地抵抗,等他再说一遍,就老老实实地顺从。结果他眸子深了深,没再重复,把手中的电吹风挂回到墙上,右手稍稍扬起,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落在她的屁股上。丰满的臀肉荡起一圈波纹,烧灼般的痛楚慢了一拍,下一秒才顺着神经蔓延而上,浪涛般冲进了大脑。

   “呜——”

   喉咙里流出一声溢满委屈的娇哼,蔓德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起颤,两腿一软,跌进他的怀抱里。

   “站好,挺胸抬头,”他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语气坚决,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双手放在身侧,不许挡,听清楚了吗?”

   “是……”

   想要抱怨他打得太重,可刚一转过头,就与他狠厉的目光迎面相撞,那眼神如利刃出鞘,锋利得仿佛能洞穿她的身体。她不敢多说,也不敢多想,只好咽下哭腔,低垂下脑袋,服从命令,忐忑不安地挺起身子,把双腿绷得溜直,生怕站得不标准,又要被打。强烈的羞耻感侵蚀上身体,心头苦闷,像是被铁链束缚,连呼吸都酸涩。

   蔓德拉也不明白,自己的内心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竟然只用一个眼神,就把她给吓住了。不知不觉间,身体也好,精神也好,似乎已习惯了服从他的命令。

   右臀火辣辣的疼,她把手偷偷挪到身后,想要伸过去揉一揉,可又看到镜中他那双冷漠的眸子突然眯了一下,目光攸然锋利。小动作被发现了,蔓德拉只得心惊胆战地收回了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腿侧。

   不就是想看我的身子嘛,没理气也壮,还打我,那么凶,坏家伙……

   她撅着小嘴,在心里埋怨。

   此时的蔓德拉,还不了解他的本性,见到他暴戾的样子,也只是天真地以为,他还在为她偷跑出去而生气,才又打了一巴掌。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听话,惹了祸,挨打也是活该。这没什么,哪个孩子没有挨过打呢?甚至,心里还觉得很暖和,因为他在乎她。

   ♢

   洗过澡身体清清爽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把她抱回到床铺上,转身也去洗澡了。蔓德拉抓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小巧的乳尖被面料摩擦得微微挺立。伸手揉一揉刚刚被打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委屈,多多少少会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从小到大,她也挨过不少打,基里安老爷的鞭子,催她多多干活,父亲的皮带,逼她带回买酒赌博的铜子,只有他的巴掌,只是因为在乎她、关心她,担心她受到伤害才打的。

   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疼痛催生出的多巴胺,带来了倒错的欣快,即使是扭曲的情感,从小缺爱的孩子也甘之如饴。

   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臀瓣,上面还留着嫣红的巴掌印。她想,相比扇在脸上的,刚刚那一下,多少还是有些调情的意味在里面,毕竟是那个部位。

   不知道,他待会儿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蔓德拉感觉有些精疲力竭,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住初夜撕裂的痛楚,据说很疼。感情这事毕竟不是一蹴而就的,若从一直接跳至一百,其中突兀的空白只会让彼此心生嫌隙。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今夜他可以静静地抱住自己,什么都不做,让她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忘记曾经在深池的一切,和他开始新的生活。反正她也不会跑。

   不过,男人若是情欲上来了,只怕也是顾不上那么许多,可能会直接硬生生地把她推进那个衣衫凌乱、指间温柔、动作缱绻的世界里,生米煮成熟饭。

   是啊,反正她也不会跑。

   呜呜,他要是硬来怎么办啊,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啊……

   少女的双脚在被窝不安分地踢蹬着,碰到了什么东西,哗哗作响,搅扰了含春的幻梦。她坐起身,发现床铺角落还放着一只塑料袋。

   脑子里净想他的事了,都没注意到……

   伸手去拿,袋子已经破了个口,里面的东西乱糟糟地散落出来,掉了满床都是。浴巾、毛巾、杯子、牙刷……各种崭新的洗漱用品,全部都是粉红色的。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他自用,而且除了洗漱用品以外,还有好几包卫生巾,各种尺寸的都有。她自己都快忘了,过两天,就是来月事的日子。

   可能,是在这里大半个月都没来,所以就被他猜到了生理期吧。没想到,他连这些小事都会注意到。

   拿起浴巾,抱在胸口,低下头,嗅着上面在货架摆得久了会有的陈旧味道,蔓德拉的鼻尖微微发酸。她能感觉到,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声地爱她,没有言语,却比任何承诺都更加真切。蔓德拉想,也许,自己真的遇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无所谓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早上还深感缺失的安全感,此刻竟已填补完满。少女环抱双膝坐在床头,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成长为女人的时刻。

   终于,浴室的门被拉开,他身披浴衣,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淌着水,在地板上流下一串水珠,也没有梳理服帖,翘着两撮不乖的呆毛。他瞥了一眼端坐在床铺上,双颊绯红,直勾勾盯着他的少女,也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抓出一把冰块丢进杯子,又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满。

   他转过身,背靠橱柜,露出一脸轻松的神情,双目紧盯上少女赤裸的身体。从将将披散肩头的发丝,到胸前丰满的乳肉,再顺着躯体一路向下,一寸一寸地挪动视线,如同舔舐般细细打量,每一处细节都无所遁形。再举起杯子,不紧不慢地饮下琥珀色的琼浆,舔舔嘴唇,仿佛已在头脑中将她剥骨拆皮,喝血吃肉。

   “去刷牙。”

   就这样慢慢喝完,他开口命令道。

   “哦……”

   坏家伙!

   她近乎耳语地回应,又在心中悄悄骂他。蔓德拉觉得,他真的很像一只黑毛大菲林,已经到手的猎物不急于吞吃入腹,反而要故意玩弄折磨。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一个掌握权力,支配他人命运的人,最大的仁慈就是让自己的行动有规律可循。他应该抱住这个心思七上八下的女孩,说明他接下来要对她做些什么,让她有心理准备,而不是这样没正形地挑逗。

   当然,她没胆量把心里的想法变成现实。

   站在洗手台前,蔓德拉瞟到了他的牙刷,摸摸刷毛,还是湿的,他刚刚用过。

   一股小小的叛逆心油然而生。正面对抗她当然不敢,既害怕被丢掉,又害怕被打,但背后偷偷搞点恶作剧,好像没什么风险。她偷瞧一眼紧闭的门,确认安全后就抓过他的牙刷,挤满牙膏,沾过水,送入自己口中。用平时两倍快的速度刷了牙。

   既是小小的报复,也是小小的历险,这种顽皮让她心脏狂跳。得逞后蔓德拉偷偷微笑,心情大好。

   走出卫生间,她看到他已换上一身酒红色的丝绸睡衣,靠坐在床头,两条长腿交叠,右手垫在脑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眼镜。她一时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他说了声过来,这才缓过劲,老老实实地凑到了跟前。

   他把手中的现代药理学丢到一旁,没说话,只是轻拍自己的大腿,斜斜瞥她一眼,瞳孔中燎着火,是无声的催促。自知没有拒绝的可能,蔓德拉乖顺地爬上床,双手轻扶他的肩峰,犹豫一下,还是岔开了双腿,慢慢沉下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比她高了一头还多,所以即使是这个姿势,他依然可以睥睨地望着她,就像主人看着自己的宠物猫。那宽大的肩膀,结实的胸肌,处处都让她感到自己的渺小。

   “我很生气,蔓德拉。”

   他说,脸上却不露半点愠色,而是低垂睫毛,目光怜爱地望着她的双眸。温热的掌心包裹上她的臀瓣,轻轻揉弄刚刚打过的地方。就算心里想着随他怎么样都好,可第一次被爱抚私密的部位,少女还是本能地感到恐惧,来回扭动起了身子,有些畏缩地想要躲开,男人的左臂随即缠上腰肢,像一条铅样沉重的锁链,把她死死地禁锢,无处可逃。

   “我都想着要不要把你丢回监狱里,饿上十天八天,看你还敢跑出去。”

   听到监狱二字,少女的瞳孔猛地震颤一下,终于停止了挣扎,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被饥饿的威胁吓破了胆,不敢阻止他的亵玩,也不敢出声。气血涌上脸颊,把皮肤烧得滚烫,连呼吸都带着热意,她涨红了双眼,无力地垂下脑袋想要躲避他的视线,最后干脆破罐破摔地钻进他的怀抱,把脸埋在了肩窝里。

   “你不听我的话,还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弄伤了属于我的身体。”

   他继续说着,像是要惩罚她似的,突然收紧手掌,指尖陷入酥软的臀肉之中,逼出她一声小小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蔓德拉感觉自己心脏都要漏了一拍,头皮过电似的发麻。

   “打疼了吗?”

   “疼……”

   “为什么跑出去?”

   “因为电视上……”

   她几乎是本能地服从命令,可刚吐出几个字就被哽住了似的戛然而止。环抱着博士的脖颈,蔓德拉迟疑起来,就算她与深池从此一刀两断,但是就这么把机密的信息和盘托出,无论怎么想都不合适。

   “怎么了?”

   “……我告诉你,能不跟别人说吗?特别是,你船上的维多利亚人。还有那个射手,今晚发生的事,你能让她保密吗?”

   思来想去,她还是选择说出来,加上一道聊胜于无的保险措施。她相信他。

   “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黑,啊,就是那个射手,我也会打招呼,放心,她嘴巴紧的很。”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点点头,把傍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我明白了,”他侧过头瞥了眼电视,“看来不全是你的错,罗德岛的防御确实有些松懈。”

   “那你还打我……”

   见他态度有所缓和,蔓德拉故意挤出了一点哭腔撒娇。

   “引诱只是外因,是否出去,决定权在你。到底还是没有听我的话,要是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着,什么事都没有。”

   说完,他的手触了触她身上新添的伤痕,尤其是肋下那片巴掌大的淤青,似乎是想提醒她这次犯错让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不过,蔓德拉想,要说只有损失,也不尽然,至少,她终于与深池恩断义绝,不再留恋。从此,她可以做一名虔诚的信徒,忠实地服侍一位神祇。

   “还会有惩罚的,但不在今晚,以后再说。”

   “还,还有?我不要……”

   “不要?”

   男人的语气顿时低沉,右手扬起,仿佛下一秒又要打上来。蔓德拉意识到自己回绝得太彻底,于是赶忙补救。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怕疼,你别打我嘛……”

   她抬起头,露出讨好的神色,用娇弱的声音乞求道,还轻轻摇晃起腰肢,酥酪般柔软的臀肉在他的身体上来回挤压着。

   “是谁说,怎样惩罚都可以的?”

   “……”

   “不疼,你会长记性吗?”

   “……”

   “拒绝,也是不听话。那么,连带着今晚的事,一起罚,打屁股。”

   他怎么不吃这一套啊……

   原以为装乖撒娇就可以把这一次蒙混过去,结果还是免不了皮肉之苦,反而还加重了些。蔓德拉不敢再顶嘴了,但心里还是暗戳戳地想,他真是个猜不透的男人。

   算了,只要不把我关回去就好,只要不挨饿就好,反正他打得也不狠。

   “好了,暂且忘掉这些,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欸?礼物?”

   她不解地询问,只见博士唇角弯弯,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轻推肩头,要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坐好,又要她闭上眼睛。身后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一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放在了她大腿上。

   “看看吧。”

   睁开双眼,她看到了一只盘子,上面摆着他所谓的礼物。

   一个,卖相很糟糕的,蛋糕,糟糕到她看了好几眼才意识到这是个什么东西。蛋糕胚满是黄豆大小的气孔,颜色黯淡,还没有涂奶油,只是在上面挤了一大坨果酱,配上些烤焦的蛋白霜,还煞有介事地摆了几颗切开的野果,是颜色鲜艳,却又酸又涩的品种。

   他竟然真的弄来了蛋糕,本来没有期待过的……

   “你,你不是说……”开口,声音莫名地发着抖,她咽了口唾沫,极力平稳,“不是说,没有吗?”

   “烤箱坏了,这是我用平底锅做的,奶油也没有,只能用果酱替代……尝一下吧,应该可以吃的。”

   他拿起刀叉,刚刚切下一块,两只柔软的小手就摸上了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他停止了动作,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拉扯着举起,刀子从指间滑落。

   “手……”

   “嗯?”

   “你的,手……”

   食指上,是一条长长的,淡黄色水泡。

   “烫到了,我不太会做饭。”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抽离手指,用叉子插起那块蛋糕,送到了蔓德拉嘴边。她低下头,吞入口中,用力地咀嚼,苦的、酸的、甜的、腥的,乱七八糟的味道,在口中交融成一团,最后,只能尝到咸。

   是啊,你根本就不会做,没有放糖,鸡蛋不新鲜,腥味很重,蛋白霜焦苦,果子酸涩……

   所以,我人生中第一个蛋糕,就只能是一个,卖相凄惨,味道糟糕,四不像的垃圾。

   但是,你还是为我做了。

   从没有人把我说的话当回事,除了你。

   她感觉,心头好像搭了一根羽毛,刺痛又痒,无论如何都抓挠不到。她急得难过,眼眶里一阵潮热的刺痛,使劲眨眼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好努力地注视着半空中某个虚无的点,不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扭曲,可是当泪水溢满眼眶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对不上焦。

   她想自己应该是没有哭的,她早就过了为这点小事哭泣的年纪。她有床,有被子,有食物,有温暖的窝,还有爱她的人,她找不到悲伤的理由,所以她没有哭,只是静静流泪,泪珠从泛红的眼角滚落而下,在脸颊上流出两道势单力薄的细痕。

   直到他拥抱上来,为她抹去挂在下巴上的泪珠,心头的羽毛终于如烟般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温暖的手掌,一手环肩,一手揽腰。男人到底是比她高大许多,足可以将她整个拥住,肩背被温暖的怀抱包裹着,是一种被保护的感觉,仿佛自己拥有了可以对抗全世界的铜墙铁壁,城池营垒。

   “博士……”

   不知多久,她终于止住了呼吸中的抽噎,浅浅地叫他。她本想说,不要这样抱着我,万一睡着了,会把你的身体压麻的。可他却挑起那根烫伤的食指,覆上她半边唇瓣,让她将没说出的话语,尽数咽回肚子里。

   “不要叫我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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