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回:正符命入窍初掌刀 反天罡化风家主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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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述那天地亘古,而司命显化,变魂云者,不过缥缈尔尔。颠阴倒阳,不过欲使之然,可谓笑矣。

   话说那京畿之围,有一滩头村,村中住着秦氏一家。兹村之怪,正可谓那:帝都之左,海河之尾,正缭八荒面王畿,独洼一处;徒拦一河速波涛,泛滥开户。握五岳四维神官,难协其涝;坐三江百川老龙,安若天纛。城隍震慑,盐井土中自开;青帝啼哭,草木凋零成祸。土地之贫瘠,村民难以为生,不得不入宫为宦,久之,便成了有名的太监村。

   那秦家秦山, 是村中唯一的刀子匠,人送绰号“秦一刀”。何出此名?盖言太监净身后,往往未能根除,故每隔些年,必验察一次,看是否有凸肉长出,长则割之,往往屡受其苦;或言切割过深,则漏尿不止,体虚畏寒。独秦一刀处净身,历岁不需再修,亦不会割之过深,反而光滑无比,可谓一刀了断。而其也有郁闷之事,秦山已然过了知天命之年,却仅有一女,非是他重男轻女,实在是那女娃不适合接管这门手艺。可那秦山却终无子嗣,惧这手艺失传,他便逼得女儿传承祖业。

   男女有别,不相授受,要逼着一个少见男子的黄花大闺女亲手阉人,实是强人所难。女儿秦深虽晓理论,却不愿接手,终日以泪洗面,终于今日,父亲强要逼自己掌刀,便将自己反锁屋内,气血攻心,竟魂归了九天之外。

   要说那表象终究是表,人生一世,不过是物的流转,再看那心,换了也无人知去。那秦深,再复醒,已如旁人类似了。

   原来那秦深之魂,本也叫做秦深,其正是百年后之人。这秦深聪颖好学,家传医道,年纪轻轻已身怀多术。然其丈夫竟贪求美貌出轨,被发现后仍大放厥词,秦深心灰意冷,夜中放开煤气,二人双双毙命。

   原本自杀之人不可轮回转世,而那司命判官好善明理,知其因果,不免同情此女,立写判词道:

   “可笑那夫君,不知爱者何物,终究爱欲,不过如动物无二,死于妻之手,堪堪其咎。轮回转世,一为猪狗,次轮为人。

   而那女子,痛故可怜,然痛下杀手,夺人性命,是该魂灭。而杀人偿命,其还之报,述其之苦,且阳寿未尽,应重轮其生,差与他时去罢。”

   秦深之魂便游历三界,终至轮回,索其生辰八字倒衍,正逢八字姓名皆同之秦深自戕,便替之去也。 回归人间怎得阴曹之历,只记得前世死因,秦深正痴痴发呆之时,其父秦山已然踹开房门进入房中,推着她出了房间。

   “那人已三日不食,今朝不阉,明日再阉,定无力活之。” 说着,二人便来到了前门的净身所中。 秦深身材高挑,比父亲还要高着些,方才痛哭啼啼,本着泪痕,此时想着要去残忍的骟掉一个男童,有念以来第一次触摸男人的下体竟是要将其除去,不免又羞又臊,抱着柱子呜地哭了起来。有道是“满眼泪珠和雨洒,一襟愁绪抵秋浓。”美人儿落泪,不免为这场景平添几分凄凉。

   父亲不免也觉心痛,可这世道,不接手这门手艺,为了女儿生存也将困难,又说回来,莫非女儿不做这行当,太监就要消失?想到这,父亲也语气柔和了起来:“深儿,你不帮着下刀子,他们就去保阉不保活的黑房,或者自己动刀子,那十个里能活两个么?若真心善,不如接手啊。”

   听到父亲此言,秦深强忍啼声也前去掌刀。 那少年,大约十一二岁,光着身躺在一张特制的床板上,饿的已经皮包骨头,耐数日之饥,近乎昏迷,不得动弹。

   她颤抖着手,拿起放在少年身边的一张生死文书,上书“自愿净身,生死有命”八个大字,还有少年血红的手指印。 秦深依照规矩,忍住哽咽,缓缓念来

   “可是自愿?”

   “是。”

   “假如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绝不后悔。”

   “你断子绝孙,与我毫无干系”

   “毫无干系!”

   少年脆生生的答道,忍着眼眶通红,既害怕又坚决。他名为荆禾,本是那京城人士,祖上以卖艺为生,因家里为了筹钱给病重的父亲治病,他带好银两,请上三老四少作证明人,这才算手续齐全。

   秦山站在一边,帮着按住了荆禾的腿,低头对他道:“今儿是她操刀子,你要认她做净身师傅,将来步步高升,回来赎兰,莫要忘了这份恩!”

   荆禾正痴,是又喜又悲,喜的是竟是如此美人为己净身,自己勉强算是碰过女人的人;悲的是此命无缘,终无法做爱,可怜这命苦悲,不得人伦,这一生竟一次也未射过,哪怕手冲也从未有过便就要被阉割,永远失去享受快感的能力了。 正想着,他突然感觉到,秦深正轻轻地,用热胡椒汤清洗他的下身,渐渐的,他没有方才那么怕了,又想着,第一次被女人抚摸下体,竟是为了净身,又只觉羞耻难当。

   “是,我记下了,一日出头,绝不敢忘恩负义!”

   他扬起脖子,喝下秦深递来的一碗大麻水,这麻水又臭又涩,喝了之后只感精神飘散,浑身不住发抖,好像蝎了虎子吃了烟袋油子。

   秦山用白布紧扎荆禾的小腹部和双股上部,用绳绑勒睾丸,并用竹板打其大腿根及屁股,长时间使其发麻发木,不至于疼痛过度。

   阴暗的净身所,幽静的房间,静的仿佛针落下都能听见,端着阉割刀的少女,将“手术工具”在火中来回烤着,发出的嘶嘶声,与不远处啪啪的鞭打声,似乎要打破这宁静。

   秦深拿过了早准备好的熟鸡蛋,放入荆禾口中。而后,便操起拿阉割刀沿阴茎之根,环而切之。

   父亲在旁叮嘱道:“深度者,必万分注意,尤以阴茎下部及近卵处最难割,此处筋多,稍不留意就可能致命,需缓缓挑之。”

   秦深来不及害羞,只觉紧张的头皮发麻,小心注意着那切开的阴茎切面,万分留神血管云者,生怕不小心碰到某根血管,引发大出血。 割后全茎只剩输尿输精二管,秦深将其中输尿管用大钳夹住,否则缩入体内即死。而输精管则待其自然盘曲归入体内。待其归体后,秦深将尿管则剪去,而后,又将那卵子以利刃速速连根斩去,遂敷以止血药。

   秦山上前,一下寻得那尿道,将麦秆塞入,又用浸湿过冷水的纸小心包在其阴处。 秦深已然紧张的体如筛糠,险些坐倒下来,木呆呆的看着荆禾---一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男孩子,转眼间就在自己手下变成了这样不男不女的怪物。

   那荆禾已然不省人事,秦山独自将那孩子抬入后房歇息暂且不论。

   且说那秦山之妻廖氏,正在那房外不住痛苦,似将双眼哭出血来,而此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不碍事,男也学得,女也学得,总归你得,不似刀下公公,总是失去。”

   这话的主人缘是秦山长兄秦水之妻钱氏,俗言道“长子长孙,老人命根”,此夫妻二人依仗老母偏爱,又有长兄如父之训,常常胡作非为,又好吃懒做。 大清的三品将军年俸不过235两,在秦一刀这儿净身竟要五两纹银,堪比净身房的价格!由此可见其暴利,家中滋养蠹虫也无可厚非。

   有人可能奇怪,为何秦老爷子不将手艺传与大儿?盖那秦水兀的懒惰,心思又不细,险些阉出人命,总归还是授予了秦山。虽如此,秦水夫妇仍自命不凡,总以为老爷子偏心,理应让他传承才是。

   而此时,秦深出门,看那廖氏双目泪垂,却不知钱氏之言,难能反唇相讥,只能忍了。 钱氏又道:“水灵儿的美人儿,那刀下之人对你直了,又该如何?” 秦深闻言,不由得暴怒,便回到:“不必惧哉,恐怕他们想到了你想直也不得。” 钱氏又到:“你看你说话总带刺儿,非是我多虑,接手此业总归有误,你若损了阴德,终生生不出孩子又该如何?”

   正当秦深欲出言还击时,秦水突然如鱼入水一般窜了过来,他一拍大腿,脸色煞白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在吵,大哥叫人抓起来了,吊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人都快咽气啦!”

   一众人闻说大惊失色,连忙闻讯。

   原来那秦山三日前,曾阉过一少年,此子火力太旺,被阉时竟然勃起,秦山究竟经验丰富,便待其疲软再阉,怎料其精管存精,刚刚醒来,在拔麦秆之时,正尿液喷洒,忽喷出精液,引发感染,导致了大出血,一命呜呼。 而此时,正该亲人接其回家将养,目睹孩子在眼前死去,众亲震怒,竟将秦一刀活吊在村口树上。

   秦深边向村口跑去,边胡思乱想到,古代消毒太过草率,而且到底还是应该让准公公们最后射上一次。 正想着,便到了村口。

   那秦一刀原被倒吊在树上,孩子的族亲不住大呼小叫,想要其给个说法。 秦一刀不住挣扎,竟铮破了绳索,头撞在了地上的石头上,没了气息。

   族亲们自知事情闹大了,又觉得一命还一命也算可以,便作鸟兽散去。

   秦深走向前去,发觉父亲已然断了气,眼睛却没有闭上,仍盯着秦深。她哭着合上了父亲的双眼,心中想到,到底还是要应了父亲的期盼。

   风光大葬,似乎带走了秦家往日的红火,再没有排成龙的队伍,在葬礼上,秦深呆呆的看着父亲的灵柩,回忆着父亲的眼,好似接过了重担。

   继承了父亲手艺的秦深重开了净身所,却总也没有客人。

   秦深想着,谁会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呢? 殊不知,每一位净身师的金字招牌都是时间换来的,谁初入此行都是一样。

   正当秦深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净身所闯入一人。此人闯入门后,连磕三响头,敬上一张请柬!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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